材料一
世间万物皆有声音,整个宇宙都在低声吼叫。从宏大的宇宙到微观的粒子,能量在不断流动,这种流动正是一切声音的根源。声音是由物体振动产生的声波,是能被听觉器官所感知的波动现象,其中有自然发生的声音,也有人按照美的规律创造的音乐的声音。
雷鸣、风吼、虎啸、猿啼等声音现象,构成了复杂万端的自然声响。自然声响可以成为审美对象,如“呦呦鹿鸣”“要哽草虫”"伐木丁丁,鸟鸣嘤嘤”,这些诗句都是以自然声响起兴。自然声响和谐而有韵味,唤起了人的诗情,激发了审美感受,入诗后寄托了诗人的审美情趣。在这里,审美对象与人的生活相互依存,相互作用,正如马克思所言“人只有凭借现实的、感性的对象,才能表现自己的生命”。由此,我们可以体会到,自然界的声音之美离不开它天然的和谐节奏、而这正与人展现自己生命力量的要求相适应。
音乐的声音是人按照美的规律创造的,以人声和乐器声作为材料,不直接塑造形象,无确切含义。但音乐的声音却能表现人的感情,并激发人的感情,在表达情感的功能上与其他艺术类型相比,它甚至是最有优越性的。
声音有情绪意义。《乐记》中说:“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又由于心对物之所感的心境不同,也就产生了带有不同情绪意义的乐音。
声音有色彩感。朱光潜先生在《近代实验美学》中介绍,美国学者请一班学图画的学生听两曲乐调不同的乐曲,并要他们随时把音乐所引起的意象画在纸上,结果发现,各人所画的图画情景虽有差异,而情调和空气却十分相近:乐调喜悦时各图画的情调都很生动,乐调凄惨时各图画的空气都很黯淡。人们常说的“着色的听觉”,从上述事例中大体可见。在实验人对声音的色彩感觉时,研究者发现有些人听高音产生白色感觉,中音产生灰色感觉,低音产生黑色感觉。
声音有意象感。比如在一个阴雨寒冷的秋夜,一个人在屋内,瑟瑟的西风吹动着窗前的梧桐树叶作响,过了一会儿,风声渐渐停了,但雨声响起来了,雨滴梧桐,“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温庭筠《更漏子》)。就是这雨滴梧桐的声音,带着它的综合存在条件,成为了一种听觉意象。这种意象的生成,是对声音综合创造的结果,其中有主体的想象和移情。想象和移情善于借体而生,它能在自然声音中借体,更能在音乐声音中借体,有时竞使欣赏主体的东西代替了创作主体的东西。
(取材于王向峰《青年审美手册》)
材料二
声音如何表现,怎样对声音事件进行逼真的摹写,这是让故事讲述者挠头的大问题。听觉信号旋生即灭,看不见摸不着,对视觉信号我们可以勾勒其整体轮廓,描绘其局部细节,这些在听觉信号那里通常都难以实现。更何况对于人类日益迟钝的听觉来说,声音具有很大的模糊性和不确定性:刘姥姥没见过自鸣钟,在她听来它的响声就像是农村常有的“打箩柜筛面”,这种经验主义的错误是任何人都难以避免的。
因此,表现声音的最便捷的手段就是用象声词模拟。象声词在世界各民族语言中都有不同存在,其功能主要为表音,即《文心雕龙》所说的“‘喈喈’逐黄鸟之声,‘嘤哽’学草虫之韵”。汉语中有些象声词还有表意作用,如古人常把杜鹃、鹧鸪的啼鸣听成“不如归去”“行不得也哥哥”。英语中也有许多诗歌因鸟鸣而发,如雪菜《致云雀》以四短一长的诗行模仿四短一长的云雀啼鸣,这已属于上升到艺术层面的模仿。
用语言表现声音的手段有限,要想“如实”反映转瞬即逝的声音事件,运用模仿性的声音“听声类声”也是文学创作常用的方法,如李白《听蜀僧溶弹琴》的“为我一挥手,如听万壑松”,韩愈《听颖师弹琴》的“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等。
然而,仔细琢磨这些听琴诗,其中可供驱驭的听觉意象实在不多。一旦改变思路将“类声”调整为“类形”,挥笔的自由度骤然间增大,这时叙述对象已由无形的声音事件变为有形的视觉联想,更有利于故事讲述人“施之藻绘,扩其波澜”。如《老残游记》第二回“白妞说书”:
几啭之后,又高一层,接连有三四声,节节高起。恍如由傲来峰西面,攀登泰山的景象:初看傲来峰削壁千仞,以为上与天通,及至翻到傲来峰顶,才见扇子崖更在傲来峰上,及至翻到扇子崖,又见南天门更在扇子崖上;愈翻愈险,愈险愈奇。
作者明明写的是声音的盘旋缠绕与低昂起伏,展示在读者眼前的却是登山者不断向峰顶攀登的情景,让人惊叹作者的“听声类形”与白妞说书一样神奇莫测。再如雨果《巴黎圣母院》中对钟声的摹写:
你突然会看见——有时耳朵似乎也有视觉——你会看见各个钟楼仿佛同时升起了一股声音的圆柱,一团和声的烟雾……你可以看见每组音符从钟楼飘出,独立地在和声的海洋里蜿蜒游动……你可以看见八度音符从一个钟楼跳到另一个钟楼,银钟的声音像是长了翅膀,轻灵,尖利,直冲云霄;木钟的声音微弱,蹒跚,像断了腿似地往下坠落。
文学世界多姿多彩,有声有色。它的丰富性体现着作者对世界的感知和创作的功力,也考验着读者的感知力与想象力。从听的角度关注文学叙事中的声音可以唤醒人们遗忘或忽略的感知,并激发人们对感知新的理解。
(取材于傅修延《听觉叙事研究》
只听桂花阴里,呜呜咽咽,袅袅悠悠,又发出一缕笛音来,果真比先越发凄凉。大家都寂然而坐。夜静月明,且笛声悲怨,贾母年老带酒之人,听此声音,不免有触于心,禁不住堕下泪来。众人彼此都不禁有凄凉寂寞之意,半日,方知贾母伤感,才忙转身陪笑,发语解释。
——第七十六回《凸碧堂品笛感凄清凹晶馆联诗悲寂寞》
客有云:昔罢兖州曹掾,与一二友祠岱岳。因登绝顶,行四十里,宿野人之庐。前有药灶,地多鬼箭、天麻、玄参之类。约五鼓初,各仗策而东,仅一二里,至太平顶,丛木中有真宗东封坛遗址。拥褐而坐,以伺日出。久之,星斗渐稀,东望如平地,天际已明,其下则暗。又久之,明处有山数峰,如卧牛车盖之状;星斗尽不见,其下尚暗,初意日当自明处出。又久之,自大暗中,日轮涌出,正红色,腾起数十丈,半至明处,即半有光,全至明处,即全有光,其下亦暗,日渐高,渐变色,度五鼓三四点也。经真宗庙帐宿之地石上方柱案甚多又经龙口泉大石有罅如龙哆其口水自中出又经天门十八盘,峰兀秀耸,北眺青齐,诸山可指数。诚天下伟观也。
(节选自邵博《泰山录》,有删改)
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然得而腊之以为饵,可以已大风、挛踠、痿疠,去死肌,杀三虫。其始,太医以王命聚之岁赋其二募有能捕之者当其租入。永之人争奔走焉。
有蒋氏者,专其利三世矣。问之,则曰:“吾祖死于是,吾父死于是,今吾嗣为之十二年,几死者数矣。”言之貌若甚戚者。余悲之,且曰:“若毒之乎?余将告于莅事者,更若役 , 复若赋,则何如?”蒋氏大戚,汪然出涕,曰:“君将哀而生之乎?则吾斯役之不幸,未若复吾赋不幸之甚也。向吾不为斯役,则久已病矣。自吾氏三世居是乡,积于今六十岁矣。而乡邻之生日蹙,殚其地之出,竭其庐之入。号呼而转徙,饥渴而顿踣。触风雨,犯寒暑,呼嘘毒疠,往往而死者,相藉也。曩与吾祖居者,今其室十无一焉。与吾父居者,今其室十无二三焉。与吾居十二年者,今其室十无四五焉。非死则徙尔,而吾以捕蛇独存。悍吏之来吾乡,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哗然而骇者,虽鸡狗不得宁焉。吾恂恂而起,视其缶,而吾蛇尚存,则弛然而卧。谨食之,时而献焉。退而甘食其土之有,以尽吾齿。盖一岁之犯死者二焉,其余则熙熙而乐,岂若吾乡邻之旦旦有是哉。今虽死乎此,比吾乡邻之死则已后矣,又安敢毒耶?”
余闻而愈悲,孔子曰:“苛政猛于虎也!”吾尝疑乎是,今以蒋氏观之,犹信。呜呼!孰知赋敛之毒有甚是蛇者乎!故为之说,以俟夫观人风者得焉。
太医以王A命B聚之C岁D赋其二E募有能F捕之者G当其H租入
①若毒之乎?余将告于莅事者,更若役,复若赋,则何如?
②句读之不知,惑之不解,或师焉,或不焉,小学而大遗,吾未见其明也。
③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
临江仙
苏轼
夜饮东坡①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②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馀生。
【注】①东坡:地名,在湖北黄冈,这首词是苏轼谪居黄冈时所写。②縠纹:水中细小的波纹。
《乡土本色》一文中乡土性首先体现在人们对土地的依附和眷恋。中国是典型的农业社会,土地成了每个人赖以生存的命根子,对他们而言,守住足下的三分地,心里才有踏实感。乡下人对土地感情之深,是难以言喻的。在我们闽南农村,田里的土,农民并不随便称为“土”,而是后缀了一个字,叫作“土肉”。我喜欢这个美妙的词语,它流淌着人们对大地的深情。( ),泛着黑亮的光,每当看到这些,我内心常常充满感动,体会到“半身插入了土里”的农人为什么要把卑贱的土说成“土肉”。几年前,我途经家乡县城近郊的某村庄,看到推土机正把建筑废料填埋进一大片翠绿的田里。田里还长着各种蔬菜,一丛丛,孩子似的排着队。蔬菜底下透出灰黑的土地,一看就知道是些好田。我虽早已脱离土地,这片田地也不属于我家,但心里有说不出的难过。我对身边念高中的女儿说:这些田,千百年来祖先流下多少汗水,今天才变得这样肥……她没什么反应。她哪里懂得在田间地头摸爬滚打长大的我们这一代“乡下人”?
材料一:高考语文试卷,古诗文默写只占6分。不少学生甚至家长一直以来存在这样的质疑:为了只占几分的古诗文默写,值得让学生花那么多时间学习和背诵吗?
材料二:我们常听说:诗和远方属于每一个人。孔子认为,一个人需要“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韩愈也说“人之能为人,由腹有诗书”:西方现代哲学家也特别重视诗歌教育,认为诗歌能够让人有一种宽广自由的胸襟情怀。生活在节奏快、压力大的现代社会中的青年一代,诗词佳作又是如何浸润我们生命,涵养我们情怀,培养我们优美人格的呢?
上述材料引发你怎样的感触和思考?在你的青春时光中,你肯定与诗歌有过不少交集、很多故事,请以“我与诗歌”为话题,写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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