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口,鼻四者,皆有神①也。一日,口为鼻曰:“尔何能,而位居吾上?”鼻曰:“吾能别香臭,然后子方可食,故吾位居汝上。”鼻为眼曰:“子有何能,而在我上也?”眼曰:“吾能观美丑,望东西,其功不小,宜居汝上也。”鼻又曰:“若然,则眉有何能,亦居我上?”眉曰:“吾也不解与诸君厮②争得。我若居眼、鼻之下,子不知汝面安之?”
(选自罗烨《醉翁谈录》)
【注释】①神:灵性。 ②厮:相互。
①【故吾位居汝上】故: 汝:
②【望东西】东西:
③【子不知汝面安之】之:
吾 能 别 香 臭,然 后 子 方 可 食
一生的“戒指”
①它不是装饰,虽然很像装饰。远远地看,在灯光或日光下,母亲的某根手指闪着光亮,那是母亲带着戒指——顶针,缝衣,补衣,绣花,纳鞋……做针线活的时候,母亲就戴上它,戴在那根最辛苦最忠厚的手指上。
②最繁杂的活是为一家人做过冬的棉鞋,鞋底很厚,民间叫做“千层底”,因为晴雨都要穿,鞋底薄了不保暖还会渗水。多半寸厚的鞋底,都由碎布层层叠起,每层都用糨糊粘连,然后用密密的针线穿凿,上面纵横排列着数百上千个针眼。
③你能想象,在这项制造温暖的工程里,母亲的手承受着多大的压力,甚至可能受到的伤痛。针引着线,线随着针,穿过“千层”的雾,“千层”的夜色,然后到达鞋底的另一面,到达生活的另一面。针和线在紧张的穿越后,每每是颤抖着到达另一面的,这是它们的驿站,稍息之后,它们又将深入生活的底部,重往另一面。然后再返回来。
④在这个驿站里,迎送它们的是母亲的手指,也是那枚刚毅的顶针。
⑤顶针,是的,是顶——针。针有时也不愿见缝插针了,生活中,飘逸的绸、富丽的缎极为罕见,更多的是褴褛的片断需要补缀,坚硬的细节需要穿凿。就这样,同样是金属做的,顶针必须去顶那根针,顶它,支援它,让它不要中途退下来;用力,再用力,到鞋底的那一面,到布的那一面,到生活的那一面,去看看,再回来,认认真真缝补日子。
⑥顶针上密集的凹坑,是金属的伤口,它以提前预备的伤,承受更多的伤;它以先天的病,承受后来的痛。而十指连心,顶针也是,一颗忠厚隐忍的心是造型。当命运的针线无数次穿过来,母亲的心,该留下多少密集的针眼?
⑦这沉默安详的金属,应该是世上最珍贵的器物。它,藏纳着密集的病点,凝聚着慈祥的日光。
⑧所以,母亲即使不做针线活的时候。也戴着那枚顶针。
⑨它是伴随母亲一生的戒指。
⑩它是重叠的岁月,随着母亲的手指往返;它是浓缩的星河,绕着母亲的手指旋转……
【反义词】 | 沉默—— | 密集—— |
【近义词】 | 刚毅—— | 凝聚—— |
小彩旗:在旋转中静静修行
小彩旗本名魏彩绮,是杨丽萍妹妹杨丽梅的女儿。
魏彩绮两三岁的时候,便可以有模有样地模仿姨妈跳舞,还可以长时间进行高难度的旋转。杨丽萍忍不住夸赞地:“这孩子比我当年还厉害,你看她转起来,就像一面迎风飘扬的小彩旗……”因为这句话,魏彩绮获得了“小彩旗”这个名字,并一直沿用至今。
看到小彩旗既有天赋,又对跳舞感兴趣,杨丽萍便把她留在了身边,正式教她舞蹈。小彩旗最喜欢看杨丽萍跳孔雀舞,她对着影碟一遍遍模仿。可是不管小彩旗怎么跳,都比不上杨丽萍所跳的原版舞蹈,这让她沮丧极了。
了解到小彩旗的心事后,杨丽萍温和地开解地:“你不用总是模仿姨妈,你应该舞出自己的特色。其实,姨妈不一定是最好的老师。姨妈会给你介绍一位更好的老师。”还有谁比姨妈更有资格担任舞蹈教师呢?小彩旗非常纳闷。不久后,杨丽萍就带小彩旗回到了大理,告诉她:“你用心去看,蝴蝶怎样展翅、蜻蜓如何点水,还有真正的孔雀是怎样开屏的,只有跟你要模仿的事物融为一体,才有可能交出最好的作品!”听了姨妈的话,小彩旗若有所悟。从此之后,她一有空就去郊外闲逛,观察大自然的一草一木。再练习舞蹈时,她便试着丢掉所谓技巧,让灵魂起舞,舞出从自然界学来的精髓。
小彩旗有个“特异功能”,那就是持续转圈。有一次,杨丽萍在排舞时安排小彩旗在舞剧《孔雀》中饰演时间,用转圈来代表时光的流逝。
“可是,我不喜欢这个角色。”小彩旗嘟着嘴说,“我喜欢骄傲而美丽的孔雀。”
“那么,如果每个演员都这么想,我们的表演还能不能继续?其实角色本没有美丑之分,只要投入进去,每一个角色都是美的,不管是主角还是配角。”姨妈的话让小彩旗不禁为自己的任性感到羞愧。小彩旗努力用内心的丰盈去填补动作上的单调,将坚持和重复当作一种修炼,成了《孔雀》中一道最别致的风景。
2014年除夕夜,小彩旗应冯小刚之约,再次登上春晚舞台化身“时间使者”。春晚过后,小彩族火速走红。但年轻的她却表现得极为平静,直言“我不想太在意这些,我还是先修炼好自己再说”。专注于自身的修炼,不忧不惧地做最好的自己,舞台上的小彩旗飘扬得更生动了。